阿泗

【黑跳】二三事·上

    点梗文。手机码的,但愿没什么错字病句。一不小心写长了,争取早点完结。
    写得不好看。cp黑跳。点梗文,希望点梗的姑娘不要太失望。
     ooc严重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二三事

上.

  中了招魂引以后的护法不像护法,目光呆滞,一点都没有往日的灵动。黑小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,只见一团浑浊,什么也看不透。

  黑小虎冷哼了一声,蓦地想起护法以前的那双眼,眸光灵动恰似潋滟一湖,他不知那湖水从哪里,也不知它将流向哪。现下那双眼成了幽闭一井,浑浊不清,泛层茫然的白。他想着,不管是涓涓脉脉的流,还是古井无波的沉,他反正都看不透,倒也没差,于是又哼了一声。

  他有些烦躁,差遣跳跳道:“给我倒杯水。”中了招的人听话地倒了水,径直端到他面前,走得有些打晃,被一旁的凳子腿绊了,摇晃着就要摔倒,黑小虎忙起身去扶。一摔一扶之间,白瓷的杯子“啪”一声在地上摔成两半,青衣的前护法却摔在他怀里,发出一声闷响。

  些许水泼在黑小虎身上,不偏不倚,恰好在胸口,那水算不上烫,被穿堂的风一吹就凉了,就剩湿衣服贴在他胸口,细微的寒意。在外面染了寒气的跳跳身上也是寒气,然而体温隔着衣物传到他身上。终究是暖的。

  黑小虎没放开跳跳,反而又搂了搂他,双手扶在他腰上,嘲讽道:“护法平日忙碌,为了教务憔悴削瘦,这腰可真细。”怀里的人不挣不扎,也不接话,安静得不行。室内安静得只有呼吸声,于是黑小虎又说——仿佛是为了打破沉默,也或是因为想起旧事有些感慨——话稍带了些似叹似喟的调,无端显得惆怅,“你现在可真是听话。”

  十七岁那年他出过关,因为父亲突然病重,跳跳去给他传话,他放心不下,执意要去看看。正好赶上父亲发病,雷霆大怒,满室发功,把屋里砸得七零八落,见了他先是一愣,继而恼怒他私自出关,随手抄起砚台朝他砸来。带了内劲的砚台像一支箭,快如疾风,带着破空声“嗖”地射向他,他不敢躲,却是一旁跪着的跳跳猛地朝他扑过来。他那时惊愣着,竟双手把人接住,搂在怀里,接着就听到一声猛响,砚台砸在跳跳身上,劲道撞得他抱着跳跳退了几步。

  跳跳只是发出一声低呼,几不可闻。呼出的气却拂过他的耳畔,吹得他一抖。他还未回神,跳跳就已经推开了他,转身跪在黑心虎面前,低头道:“教主,少主听闻您身体有恙,思父心切,一时情难自禁,擅自出关,绝非忤逆,实属孝顺之心难抑,教主可要体谅这一片拳拳孝心啊。”黑心虎发泄许久,现下冷静几丝,毕竟父子血脉连心,想起方才差点伤了儿子,也有些悔意,不耐烦挥挥手,叫他们下去,过会送药上来便可。跳跳忙道了谢,领着黑小虎匆匆外走。刚到门口,又听见黑心虎说:“虎儿立刻闭关,以后不可擅作主张。护法……护法待会去看看,莫要落下病,妨碍教务”,跳跳急忙又回身道了几句恩,说了几句奉承话,惹得黑心虎哼笑一声,“快去,莫耽误治疗,话多得好像全教上下就你会说话。”

  跳跳带着黑小虎刚走出府,步下就几个踉跄,黑小虎忙搀扶住他,手自他腰侧穿过,说不上是气还是担心,开口讽道:“刚刚不还伶牙俐齿的,现在怎么走都走不稳了?感情走路的劲都省下来说话了?”

  跳跳闭目深吸几口气,平稳了微乱的气息,才带着几分笑意,不紧不慢地答道:“少主不知道,为人属下的,自然要多说话,说得多才能哄得主子开心。主子开心了,大家都开心。”

  黑小虎听了他的打趣,心下却又气了几分,再一看他还是步子微乱,竟动了怒,一边搂紧他的腰方便为他传内力调理,一边骂道:“不要命了吗?方才胡挡什么,当我不会躲吗?”

  “少主不会躲,您懂孝也懂顺。”跳跳答道,“况且教主再急火攻心,对着儿子仍有几分怜爱仁慈,气头上也下不了狠手,我挨就挨了,还能让少主欠我一欠……”他说着眼睛一转,呵呵笑了几声,“日后少主可要还情啊。”

  “还什么还,本少主不承你的情。”黑小虎冷着脸收了手,岂料跳跳“哇”得吐出一口浊血,身子前倾,眼看就要跌倒,黑小虎忙把人连腰一揽,席地而坐,叫跳跳靠在他肩头,又伸手去攀他的手腕,静心查了查脉象,见脉象渐渐平稳,才松了口气,狠狠抓住跳跳手腕,把人拉起扶住,斥道:“以后看清自己几斤几两再逞英雄。”

  跳跳挣扎着要推开他,却一时没有力气,被黑小虎搂得更紧。他和黑小虎自幼认识,后来黑小虎闭关,他作为护法,也常要操劳吃穿用度,偶尔兼带传传话,加上他善于揣摩人心,自然了解黑小虎,知他生了气。却不知他缘何生气,只当他是不甘愿受人保护,眼见黑小虎要扶着他去看教里的大夫,唯恐黑心虎因黑小虎入关迟了再折腾一番,忙柔声劝道:“我当时虽然心急,但也提了口真气护住心脉,加上少主方才助我,现下已经无甚大碍。还是我送少主入关为好。”

  “哼,本少主一人入关,用不着你送。还是我送你去大夫那,省得你半路死…晕了,没了你,以后谁说话讨我父亲欢心,全教上下,就你说话他爱听……”黑小虎话到后面,竟然有些闷闷不乐。他不敢细思,心下一片浮乱,想着赶紧送跳跳到大夫那,他好静一静,这么一来脚下的步子就大了,可跳跳却站着不动了。

  “你又怎么了?”黑小虎不耐烦地问道。

  跳跳还是说话自带三分笑意,风流天成一般,“我既舍不得少主受伤,又舍不得少主孤零零地走回一室孤寂。以后少主一个人的时日长着呢,我也要开始忙着替教主搜寻七剑,就没时间常去看少主了,日后陪不了,今日能多陪一会儿是一会儿。”

  黑小虎听跳跳说了长长一串儿,却早都被一句话牵住了心,他忍不住问道:“什么见舍不得我受伤?”

  跳跳答道:“那一下便是再轻,少主不躲不顾地挨了也要不太好受。况且少主又要一人入关,没个人贴心照顾,我再外面空惦记,也不好受,不如自己挨了……好了,少主还赶我走吗?”

  黑小虎叫这话夺了魂,回过神跳跳已带着他走向了闭关的地方。他有了私心,见跳跳确实没什么大碍,也不再推辞,半扶半搂着跳跳前行。两个人姿势暧昧,气氛沉默,有些尴尬。微风徐徐,把跳跳身上的气味吹到他鼻腔,他忽然说:“护法身上的味道真好闻。”

  “……”跳跳没想到黑小虎会冒出这么一句话,像个调戏佳人的登徒子。然而此刻哪有佳人,何况黑小虎一心练武,又怎有旖旎心思,准是一句平白的话吧,想起来了便说。跳跳缓了缓心神,笑道:“整日风霜雨露、林间穿行,做的又是杀人放火的营生,怎么会好闻?少主拿我打趣。”

  黑小虎没有再接茬,他也不懂他是如何觉得好闻。他那时还不懂,风霜雨露确实能变成陈年的香,林间的轻爽寒气带着月光落在啸出好闻味道,它们能冲淡衣上的血腥味,洗刷掉一身的风尘仆仆,落得人干干净净,再留一身叫人闻着舒服的香。此时此刻,这香落在跳跳身上,只叫他黑小虎闻到。

  黑小虎那时候尚不懂所思所感都由心生,他扶着跳跳,只觉心情大好,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:“护法平日忙碌,为了教务憔悴削瘦,这腰可真细。”

  跳跳听了这话,浑身一僵,只觉越了界,又不知越了什么界,急忙推开了黑小虎,说什么都不再让他扶。跳跳躲得慌,黑小虎的心情却莫名越发好了,他抬头看了看许久未见过的天空,看到晴空朗朗,万里无云,正是一片好风光。

  旧事历历在目,似是还尚有那日阳光的余温。然而此刻想起来,隔年的暖都已寒成今夜的月光。黑小虎放开怀里的护法,突然问道:“我十五岁那年出关,你一路上与我说的话,可有半句属实?”

  “有。”跳跳一问一答。

  “哪一句是真?可是你说要我欠你一个人情,以后慢慢还?”黑小虎问得咬牙切齿,他心想,若跳跳真的只有这一句是真,他今日杀不得跳跳,日后待七剑合璧引出麒麟,他第一个就杀了跳跳。

  “……”跳跳不回答,黑小虎还以为招魂引出了什么问题,刚准备伸手去拿萧,却听见跳跳说:“不能让少主受伤也是真。”

  黑小虎忽觉心中一片晦暗不清里亮起了一盏灯,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瓷杯,一边假意把玩,一边按耐心气浮躁,声音竟柔了些,又问道:“为什么?”

  跳跳这次立刻回答了:“幼时黑虎崖断壁处,承少主一诺,诺践两清,早应早好。少时魔教水牢,受白梨夫人一恩,不得不报,早报早了。”

  “你——”,黑小虎听了他的话,心火刹熄,怒气丛生,五指生力,“啪”得一声,生生叫瓷杯在他手里绽成了花。他呵呵冷笑,吹着穿堂风,盯着青衣人,满胸愤恨,一腔空怅,半晌无言。

  过了好久,他才含着血般一字一顿地道:“好一个有诺必践、有恩必报的青光剑主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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